入門 古 埃及 女 祭司 的 靈魂 旅程

源起

我曾向許多朋友介紹由匈牙利移居瑞士的一位作家、藝術家、靈性導師Elisabeth Haich 所著作的「入門」(Initiation)這本書。我告訴他們這本書不但描述著她跨越時空的靈魂旅程,也透過她的回憶,詳細敘述她在埃及的廟宇中所學習的各種形而上的知識,因此許多朋友知道有這麼一本書。

當時雖有朋友希望我能將這本書翻譯出來,然而,在整套「光的課程」沒有完成之前,我一直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精力去翻譯它,只在心中暗自希望有人把它翻譯出來。也許是機緣尚未成熟之故,二十多年過去了,儘管這本書已被翻譯成十七國文字,卻一直沒看到這本書被翻譯成中文。

前些時候,我們在博納與蒂娜園地中探討〈光之子的使命〉時,我在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的一位教授,諾瑪米蘭若琪的一場演講資料中看到的這麼一段:「許多光之子,或光的使者,幾乎都曾在埃及全盛時期出現過,那時候的埃及只有和平與豐足。在那一生中,他們學習各種形而上的知識,並感受到內在心靈的和平。」

當我轉述諾瑪米蘭若琪上述的演說時,「入門」這本與古埃及女祭司靈魂旅程有關的書,便再度被提及。因為作者在這本書所描述的回憶,似乎正是諾瑪教授所描述的,全盛時期的古埃及,人們熱衷於學習各種形而上學,作者有條不紊,完整地把當時大祭司與法老的教導記錄下來,並將它公諸於世。

我強烈地感到,不應讓「入門」這本書成為滄海遺珠,因為這本書就像博納與蒂娜系列二中所討論的「光的彩虹橋」那本書一樣,是引發我向靈性深入探索的啟蒙書。沒有這兩本書的開啟,也許我就不會回應內在心靈的呼喚,也不會產生那股把「光的課程」翻譯成中文的熱忱。

現在,我再一次地感到那召喚我傳遞書中教導的脈衝。當我再次打開「入門」這本書時,發現大祭司以及法老的教導,有如暮鼓晨鐘,在我心中迴蕩著,我聽到自己的內在,輕聲細語地說著:「是到了介紹這本書的時候了!」

原本我只想像以往一樣,將其中精華提煉出來,熬成幾篇濃縮的精華露,使生活在忙碌的現代社會的朋友們,能快速汲取它的重點。卻發現無法只擷取這本書的片斷,因為即使是作者幼年時期的回憶,表面看去,並無特殊之處,但這些陳述不僅與她跨時空的旅程有關,也含藏著許多令人省思之處。

我只得將整本書譯出來,先給編輯部成員閱讀,期望編輯部成員閱讀之後,能找出一個較為精簡的方式來介紹本書的內容與古老的教導。

然而,大家一致認為這本書的靈性教導,貫穿在作者自傳性的故事之中。若去除了她從古埃及在金字塔的廟宇中的入門開始,至二十世紀末的這一生,橫跨三千年靈魂旅程的細節,讀者將無法深入理解「入門」這本書所要傳遞與闡述的真理與教導。

倘若去除了編輯部成員對這本書的探討心得,可能使許多人只被她的靈魂旅程所吸引,停留在浮面的故事中,忽略了許多重要的靈性教導的思索。因此,我們決定將編輯部成員的精彩對話編排在譯文的每一章節之後。

讀者可以選擇跳過編輯部成員的對話,只看作者自傳性的故事。不過我相信,在看完她的故事之後,如果能回頭看一看編輯部成員精心編輯的對話,將能進一步地從蘊涵在這些古老教導,千古不變的智慧中,獲得心靈的滋潤,並看到這些教導與因應寶瓶座紀元而產生的「光的課程」之間的一致性與連貫性。

在為期一兩年漫長的翻譯、探討與編輯的過程中,編輯部成員偶爾會與自己的朋友討論其中一些觀點,我們發現有些朋友,當他們觸及這本書的內容時,他們的心靈意識,也打開了某種朦朧的記憶。這使我們相信,作者的入門故事,以及對古埃及大祭司與法老之教導巨細靡遺的記錄,將喚醒許多尚在沉睡中的「神之子」,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光之子」。在這時代,所有人都是光之子,讀者將在本書的第二十四篇-〈神之子〉以及第三十篇-〈未來〉的兩篇中,透過法老對她所解說的神之子以及他們後代的淵源理解到這一點。

在〈光之子的使命〉這一篇裏我們談到:「目前投生地球的光之子們,將在這一生中,再一次向內探索,尋找那智慧的寶藏以及那力量的泉源,也就是愛的源頭,並讓那股愛的能量,再次從他們的心中流出。」這一段使我瞭解為什麼進入寶瓶座紀元之後,許多人會聽到,並展開「光的課程」的習修。因為許多人已做好讓愛的能量再次從他們的心中流出的準備。

〈光之子的使命〉這一篇,收錄在博納與蒂娜系列二,「光的彩虹橋」之中。我在這裏重新引述〈光之子的使命〉,是因為這本書的翻譯與出版,可以說是源自對光之子之使命的探討而展開的。

許多「光的課程」的共修團體,無論是現場或網上共修,也如諾瑪教授所說的,已體驗到與其他光之子連接的喜悅。我們相信,這些朋友將從本書作者如何與古埃及那一生的許多靈魂,無論是在人世間的層面上,或在心靈的層面上,重新取得連接,並實現圓滿的過程中,產生心靈的共鳴與迴響。

我們真誠地將本書獻給所有的光之子,期待更多的光之子在覺醒中,參與實現地球在寶瓶座紀元中完成神聖計畫這一美麗的目標。

博納︰

我覺得透過讀書心得來探討人類心靈意識的進展,對我來說,滿有啟發性的。

蒂娜︰

1990年以後,許多美國出版的新書都已經有中文譯本,這真要感謝一些出版社及許多譯者。不過,之前有一些很好的經典之作,沒有被譯出來,成為滄海遺珠,實在很可惜。

博納︰

學無止境,要汲取東方與西方的精華,從融合中提升,往往不是我們有限的時間與精力所能做得到的。所以,如果大家能把讀書心得奉獻出來,必然會有許多人能夠從中受益。

蒂娜︰

我們可以做一些拋磚引玉的工作。這本《一個女祭司的入門故事》(Initiation),我最近正在讀第三遍。它在1953年完成,已經被譯成十七國文字,銷售逾數百萬冊。英文最早的版本是1965年在倫敦出版,1974年開始在美國出版。

博納︰

在出版了二十多年後,才被認知與接受,必然不是一本迎合時代潮流的書。

蒂娜︰

就像《光的課程》及許多其他經典之作一樣,它屬於那種開路先鋒的作品。事實上,我在1986年時才接觸到這本書。當時在美國,幾乎所有《光的課程》的學生,都在看這本書。有趣的是,前幾天我在書店與書店主人談到,我正在重讀這本書時,她說她也是在1980年代開始接觸這本書,當時她周圍的人也都在讀這本書。即使到今天,還一直有人向她訂購這本書。

博納︰

經歷了半個世紀,還有人在看,必然是經典之作。是什麼原因讓你一看再呢?

蒂娜︰

你很難一下子就能全部吸收書中的資訊。我第一次閱讀時,幾乎整個人都沉浸在作者自傳性的故事中。她的故事像種子,在我的心靈意識中萌芽,一直啟發我。之後再拿起這本書,是想更進一步去瞭解書中許多深奧、超越時空及宇宙性靈性上的知識。

博納︰

我真的很難想像,一本自傳性的故事,能蘊含如此多讓人一再回味與探索的豐富內涵。

蒂娜︰

《一個女祭司的入門故事》是作者的學生要求她寫的。之所以說它是自傳,是因為書中描述的一切,都是她這一生所發生的真實情境。這本書最引人入勝之處,是作者以非常鮮明的記憶,描述一個二十世紀女子與一個活在古埃及時代的年輕女祭司,在三千年時空的交錯中,經歷的靈魂旅程。書中描述促進她成長的細節,以及法老與大祭司超越時空的教導。這本書在我閱讀的過程中,豐富了我的靈魂。

博納︰

那你就更不能藏私了。先來為我們介紹這本書的作者吧。

蒂娜︰

作者是Elisabeth Haich 女士。生於1897年,逝於1994年。她生長在匈牙利布達佩斯的一個中上階級家庭,從小就展現出優異的藝術天份。她的雕塑作品至今在匈牙利許多地方展示,成為該地的地標。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因為有廣大的追求靈性成長的群眾追隨她,她被當時政府視為危險人物,面臨被逮捕的危機,被迫離開匈牙利。有一位來自印度的瑜伽大師,Selvarajan Yesudian,適時協助她離開匈牙利,並定居於瑞士,直到她逝世為止。Haich與Yesudian合辦的瑜伽中心是歐洲最早也是最大的學校。她的教學一直持續到她逝世為止。這位來自印度的瑜伽大師以及她這一生中遇到的許多人,都和她在三千年前及今生的生命展開種種因果,交織成一個非常動人、發人深省的故事。我喜歡反覆閱讀,是因為在閱讀的過程,我感覺到自己也隨著書中人物的經歷起伏,獲得某種程度的釋放與解脫。

博納︰

這麼說來,這是一本可以從不同層面來欣賞的書,它是小說,也是表達新紀元理念的靈性教導,而不僅僅是一本描述前世今生的書。

蒂娜︰

作者對古埃及時期僧侶生涯、以及自己在靈性道途上冶煉的記憶,使得這本書充滿靈性的啟蒙。書中詳細描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一名年輕女子,如何接受大祭司普塔霍特普Ptahhotep的引導,配合她心智的發展,一步一步地領悟宇宙的至高奧秘。全書貫穿古代與現代,寫出人類的命運與定數,讓我們瞭解,在不同時間與空間的連接下,如何讓一個人的靈性意識更為提升擴展。

博納︰

作者既然是埃及女祭司轉世,她從開始就是一位覺醒的靈性導師嗎?

蒂娜︰

就是因為她不是,才有許多發人深省之處。儘管在孩提時期,一些朦朧的記憶使她和一般孩子的行為、思想與情緒有一點不同,但並沒有太過異常。她和多數二十世紀初期歐洲中上流社會的女子一樣,受教育、戀愛、結婚,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她與父親、丈夫及兒子的因緣,就像她與印度瑜伽大師的因緣一樣,這些穿過不同時空交織而成的故事,都非常令人著迷。

博納︰

所以,你想透過她的故事,讓我們看見因果輪迴的運作,讓我們知道一個人在日常生活中的選擇,會產生什麼樣的連鎖關係,以及靈魂從中需經歷什麼樣的經驗。

蒂娜︰

是的,這本書啟發了我,讓我對許多生命所呈現的現象,有更多領悟。作者在二十世紀的歐洲,所經歷過的戰爭與不尋常際遇,證明瞭無論在何時何地,無論我們跌落至什麼樣的深淵,內在意識的光與智慧,都會引導我們走過一切困境。很多讀過這本書的人都告訴我,閱讀這本書的過程,就是一種入門。

博納︰

那就讓我們隨著這本書,逐步走過這特定的入門吧!

經常思索:為什麼人類在地球上必須經歷生老病死、種種苦難,還要結婚生子,在讓孩子們經歷許多辛苦磨練的同時,又把更多的孩子帶到這世界上來,這些孩子在經歷了生命的各種學習與磨練之後,最終還是要面對死亡。這種週而復始的循環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那些精神成就極高的人,如米開朗基羅、梵穀、莎士比亞、歌德等人,他們的才華一樣地會隨著他們的老死而埋葬。這一切不可能毫無意義,在這之中,必然有著極為深沉的奧秘,然而,我要如何獲知這些答案呢?
就拿蘇格拉底來說好了,他在被迫喝下毒藥時,從容地飲盡最後一滴,明知自己即將死亡,還能平心靜氣和追隨他的學生道別之後,才閉上眼睛。這種面對死亡的和平與寧靜,只有確實明白宇宙真理的人才能做到,但他是怎麼獲得這種真知的呢?
我相信任何時代都有一些擁有入門知識的入門者。他們是如何擁有這些入門奧祕的呢?
我決心尋找這樣的入門者,在這過程中,不可避免的遇見過一些虛假的入門者。然而,只要讓我遇到任何一個能讓我得到更多領悟的人,我會盡我所能吸收與學習他們的教導。
就這樣,我遇到一位有如隱居在修院裡的年長女士。許多與我一樣的探索者環繞著她。這裡有兩位年輕的孩子與她一起工作,其中一位來自印度,另一位我聽到她叫他「兒子」。
這位女士高大莊嚴,舉手投足簡單自然。她目光和善,卻能看穿每一個人的思想與靈魂。每當我坐在團體中聽她的開示,一些疑惑從心中升起,往往就在她接下來的幾句話中獲得答案,許多人和我有同樣的經驗。
我曾問她說,『母親,請告訴我,妳是如何達到這樣的進展?妳生來就如此嗎?』
她回答我,『「我」何曾真正出生過呢?靈魂是完美的,沒有進展這一說。只是受造的個體自我,必須發展到可以呈現完美較高自我的頻率。
每個人都必須走過這樣的過程,我也不例外。受造的身體與思想情緒,是一連串的作用與反作用。所有的事物只是進展的一個階段或一種狀態。
運作開始時,必然要走過不同的階段,直到它結束為止。沒有任何物質顯像能跳脫出這一法則。它將與身體的開展並行,心靈意識的狀態也自然隨之改變。』
『這麼說,妳必然走過整個開展的過程。懇求您告訴我們,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經驗呢?』
『這有意義嗎?每個人都必須以自己的方式達到完美狀態。你們無法歷經我的過程,我的過程對你們而言不具意義。過程中所發生的事並不重要,只有你從自己的經驗中所學習到的,才是重要的。不要急,你將在你自己的途徑上學習與開展。這世間有無以計數的途徑,但它們都通往同一個目標。』
『母親,您是對的。我很清楚我無法歷經您的途徑,也無法以您的途徑來進展。然而,您的進展經驗將對我有許多幫助。我以及其他的人,將能從您的故事中瞭解該如何從生命的經驗中學習。』
『我不是對您的故事好奇,但您的途徑將會讓我們瞭解您對生命的觀點,我們將從您對命運的回應中學習與擴展我們的意識。』
她注視我很久,終於說,『如果你真的相信你以及其他閱讀這些回憶的人可以從中獲益,我也許真的需要寫出我是如何逐步打開我的心靈之眼,
以及如何理解到從人與人之間、靈魂與靈魂之間的種種因緣,都是為了特定的成長而顯現的。』
就這樣,展開了她入門的故事。

博納︰

那句「過程中所發生的事並不重要,只有你從自己的經驗中所學習到的,才是重要的」,就足以讓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自己的人生經歷。

蒂娜︰

我引薦這本書,也就是因為從她的故事中,我如她所說的,理解到人與人之間,靈魂與靈魂之間的種種因緣,都是為了特定的成長而顯現的。這種領悟,讓我得到治癒。只不過,任何知識理念,就算讓我們在理性思想上有再多的領悟,我們仍然需要自己去去走過清理與轉化的過程。

博納︰

沒錯,思想上的領悟,配合光的運作,使我們能夠比較快速走過這些過程。

蒂娜︰

她對學生所說的那一段,「『我』何曾真正出生過呢……受造的身體與思想情緒,是一連串的作用與反作用。每一事物只是進展的一個階段或一種狀態……』我看完這本書以前,這些話對我只是一些概念,但看完之後,從她的生命經歷來反觀自己的生命,便能體認這些話的哲理,得到開展與釋放。

博納︰

前幾天我看到一本書上說:「靈魂不會進展,因為靈魂本身就是完美的存在」。我正疑惑著,走在《光的課程》這一途徑上,一步步地習修行星課程,天使級次,不正是為了靈魂的進展嗎?。沒想到答案就在她與門徒的對話之間。

蒂娜︰

是的,她為我們做了一個解答:「靈魂是完美的,沒有進展這一說。只是受造的個體自我,必須發展到可以從中呈顯那完美的較高自我的頻率。每個人都必須走過這樣的過程,我也不例外。」

博納︰

「光的課程」就是一個使我們可以發展到呈顯那完美的較高自我的頻率的一個途徑。還有她那句:「過程中所發生的事物並不重要,只有你從自己經驗中所學習到的,才是重要的。」也使我得以更寬廣的觀點來看自己的人生經歷。

我在父母溫柔的愛護中成長,感到幸福無比。只是,在我四歲時,我經常夢見自己被一隻獅子追逐,我拚命跑,獅子已經快要追上我,想把我吃掉,我跑得喘不過氣來。忽然在我的面前出現一間小屋,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她看起來不像我母親,但是在夢中,她是我的母親。她伸開雙手迎接我,我知道,只要我能接近她,我便安全了。
獅子已經追到我的背後,我的脖子感覺得到獅子吐出的熱氣,蓬鬆的毛髮幾乎就快碰到我的身體,我使出全力跑,以僅剩的一點力量,呼叫著媽媽……媽媽……突然間,我碰到她的手,然後我疲憊地倒在她的懷裡。我安全了,獅子不見了。
但是當我從夢中醒來時,仍然驚悸不已,我光著腳丫,拖著顫抖的身體,跑進我父母親的房間,鑽進母親的被子裡,母親總是抱著我說,「又夢見獅子要咬妳了是嗎?」我點點頭。她那安全與寧靜的擁抱,讓我很快就睡著。
如果我做惡夢的第二天早上,正好是星期天,我醒來時,便會發現母親已起床,但父親仍躺在床上看報紙。
在一個惡夢之後的星期天的早上,醒來之後,看到父親像往常一樣地躺在床上看報紙。
我問父親報紙上的一些字母是什麼意思,父親告訴我說,這個字是L,這個字是I,這個字是T……,當他在解說時,我突然感到自己豁然理解這些字母所組成的是什麼字,我念給父親聽,母親正走進房間,愣了一下,然後衝過來把我抱起來,興奮地親吻我說,「妳能識字了!」
從那以後,白紙上的黑字已不再是神祕的事物,我可以理解它的意思。從此一個新的世界在我的生命中展開。我讀遍所有我能拿到手的東西,我饑渴地學習一切事物。
五歲的時候,聽到父親談及上司指示派他去做事,我很驚訝的問他,你不是階層最高的人嗎?
父親說,不是的,我上面還有主管,我必須聽從他的指示。我拒絕相信這樣的事,這怎麼可能呢?
對我來說,父親代表著最高的權威,整個國家的人,都聽從他的指揮,他負責管理整個國家人民與財產的安全。沒有人膽敢反對他。這時我注視著父親,這是我第一次仔細觀察他,我突然領悟到,我所深愛的父親與母親,並不是我印象中的父母親。
如果在當時,我像現在一樣,擁有與心靈意識有關的知識與經驗,就很容易可以瞭解為什麼當時我會有那種感覺。
然而,當時的我只是一個孩子,對事情的認知也僅限於孩子的認知。我只能感覺到自己被某種勢能所牽引而離開了自己的家,只是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家在哪裡。那個時候,我還不記得所有的事物,只能獨自思索。
當天晚上,母親送我上床時問我,「妳今天特別安靜,好像在為什麼事迷惘。告訴我,是什麼事困擾妳。妳可以問任何妳想要的問題。」
啊!她的溫柔與甜美,讓我全心全意愛著她,信任她,我相信我可以與她討論任何事。我抱著她的脖子問,「媽媽,我從哪裡來的?妳和爸爸是怎麼有我的?」
母親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笑著對我說,在天上某個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湖,湖中有許多小孩在那兒游泳;當兩個相愛的人向上帝請求給他們一個孩子時,上帝便讓他的僕人到那湖中,取出一個孩子並交給他們。然後,這孩子便有了地球上的父母,成為地球上的孩子。
我起先很熱切注意聽著,但很快的,我就知道她跟我說的只是一個童話故事,她並不想告訴我實情,我很失望,疑惑地看著她。她要我做個好女孩,帶我和她一起祈禱完之後,對我說晚安,便離開我房間,留下我獨自一個人。從那以後,我越來越強烈認為,父母親不是我真正的父母,這個地方,不是我真正的家。我周圍的每一件事物似乎都過於狹窄、侷限與乏味。
六歲時,母親帶我去上學,我明顯感到自己與其他孩子格格不入。他們彼此之間互相瞭解,但他們卻無法瞭解我,我也不瞭解他們。他們互相較量或炫耀自己的東西,對我來說,無聊又可笑。我沉迷在書本、音樂、美術與博物館之中,當我談起這些東西時,其他孩子只是睜大眼睛,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
我開始學彈鋼琴的時候,我感到音樂中蘊含了一些幾何造型。當我按下一個琴鍵時,似乎就跳出一個立方體,按另一個琴鍵時,似乎出現另一種形體。在公園的噴水池中,我可以從湧出的泉水中「看到」音樂,不是用聽的。當我這麼說,其他人都嘲笑我,覺得我是一個怪人。
在我深層的潛意識中,我深信只有HE能真正理解我。如果我能有更大的活動空間,更多的自由,和我比較相似的人群生活在一起,我會感到真正的幸福。
這種身處異地的奇怪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隨著年齡的成長越來越嚴重。我試著想找出與HE聯繫的方式,卻總是徒勞無益。

博納︰

可以看出她從很小的時候,思想已經與一般同年齡的孩子不同。獅子的夢與埃及的那一世有什麼樣的連結呢?

蒂娜︰

那是她對那一世的最後記憶。她這一世的父母,是她的親生父母,只不過,在她的印象中,與那一世有著某種程度,卻又不是全然的重疊與交錯。要到很久以後,她才能將過去與現在的時空整合起來。我們所要看的,就是她的融合過程。

博納︰

那個HE是誰?為什麼用大寫英文字來表達?

蒂娜︰

『HE』,即是她在埃及的那一世,引導她入門的大祭司,普塔霍特普(Ptahhotep)。資料顯示,他是埃及第五王朝法老的顧問,也是哲學家。普塔霍特普格言(The Maxims of Ptahhotep)據推測是他的作品。

博納︰

她為什麼因她的父親不是那個階層最高、負責管理整個國家人民與財產的安全的人,而覺得整個事情不對勁呢?

蒂娜︰

因為在那一世,她的父親是埃及的法老。因此她心目中的父親應是最高權位的人,一旦發現不是那樣時,便有錯位的感覺。同樣的,那只是在半醒的狀態中的感覺,當她對自己靈魂旅程的經歷,有了全然的醒悟時,她與父母的感情便是真摯而深厚的。

博納︰

我們投生到地球時,所帶來的記憶與習性,都是獨特的,往往連孕育我們的父母都無法理解,造成許多誤解、迷惘與痛苦。

蒂娜︰

當父母與子女都向靈性覺醒,追求心靈的成長時,這種問題,便能在相互理解中迎刃而解。紀伯倫在《先知》一書的「孩子」那一篇,所說的幾段話,令人回味,我把劉佩芳先生所譯的抄錄給你:

孩子實際上不是『你們的』孩子。
他們乃是生命本身的企盼。
他們只是經你們而生,並非從你們而來,
他們雖與你們同在,卻不屬於你們。

你們可以給予他們的,是你們的愛而不是思想,
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
你們所能管理的,是他們的身體而不是他們的靈魂,
因為他們的靈魂居於明日的世界,那是你們在夢中也無法探訪的地方。
你們可以努力地學著像他們一樣,但是,不要白費力氣要他們像你。
因為歲月無法倒流,生命也不會停滯於昨日。
你們是弓,而孩子就像從你們身上向前射出的、有生命的箭。
射箭者看見了蒼茫路途中的目標便用力將你彎曲—拉滿弓,以使手中的箭射得又快又遠。
當為射箭者所成就的一切而歡欣喜悅;因為祂不僅愛那射出的箭,也愛手中握著的,穩固的弓。

我既蒼白又虛弱,醫生建議父親帶我們到海邊去過夏天。我們坐一整夜火車,媽媽為我蓋上一層毯子,我便睡著了。在太陽升起之前,一種奇怪的感覺使我睜開眼睛。大家都還在睡夢中,我坐在窗邊,向窗外看去,天色還很朦朧。我聽過別人描述日出,但自己從沒看過。我凝視窗外,期待太陽升起的景色。然而,我所看到的日出,與我所期待的,或者說我印象中的日出全然不同。我認為太陽應該從地平線逐漸升起,當它完全升上來,天空會變成一片紫紅色。但我所看到的,卻是陰暗的灰色,過了一陣子,直接成為白天的亮光。我非常失望,日出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時,父親醒來了,他笑著對我說,日出很美麗吧!我一臉失望,生氣的說,一點也不美,它沒有豐富的色彩,只是灰灰的一片,真醜。日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父親耐心的看著我,充滿關愛,他的眼睛非常美麗,烔烔有神。他問我,「妳從來沒看過日出,怎麼知道日出應該是什麼樣的景色呢?」
我充滿信心地回答他,「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也不知道我在哪裡看過日出,但我就是知道,日出不應該是這樣的!我的記憶中,太陽從黑暗中升起時,應該是亮麗的紫紅色,而不是這種暗灰色……那種景色應該是非常美麗的,振奮人心的。」
父親說,「妳的想像力太豐富了,今天天氣很晴朗,它的色彩不可能比這更漂亮了。」
我沒有答話,但還是很生氣,不僅因為日出沒有我期待中的美麗,也因為父親認定我的認知只是一種想像。日出的景色鮮明地刻在我的記憶中,每當我無法證明我所確認的事時,那種無助,總是令我非常生氣。
突然,父親說,看哪,海就在那邊!
火車正從山上往下走,遼闊的海就在下面,這時我開始感到非常興奮,開心了,我很清楚,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海,我對海是熟悉的。
看著海,我的心歡唱著:奇妙的海啊,你永遠如此美麗。你是我親愛的朋友,你常傾聽我的歡樂與痛苦,你能理解我,你所吟誦的永恆之歌,帶給我的安慰與提升,超越任何人所能給我的。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問,「海,符合妳的期待了嗎?」
「是的,」我回答。「海是這樣的,只是它應該是一望無際,看不到對岸。」
「這是海灣,」父親說,「再過去一點,妳就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了。」


博納︰

她所認定的日初的景象,確實是鮮明而獨特。

蒂娜︰

那是她在埃及那一世時日初的景象。她對海的記憶也是的來自埃及的那一世。

博納︰

往往孩子們說出前世殘留的記憶,卻因得不到大人們的認可,而封閉了他們的記憶。

蒂娜︰

大部份的父母,不知如何輔導有特殊印象或記憶的孩子,致使孩子的心靈受到傷害或扭曲,確實是很無奈。